溫言

這無緣無故的攀比之心,是從何而來啊?

原神亞服萌新,純血蒙德人,風神最忠實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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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名前のないペルソナ-1

「歡迎來到天鵝絨房間,再度造訪這個房間的你,還真是一位命運多舛的訪客呢。」

鋪著天鵝絨的長餐桌上憑空出現二十二張阿爾卡那,其中幾張像是魔法般脫離牌組列成六芒星陣,自稱為伊格爾的長鼻子老人優雅地彈了個響指,預知未來的牌面便翻了過來。

「容我再次介紹......我的名字是伊格爾,這裡是夢境與現實、精神與物質之間的狹縫之處——本來的話,必須是以某種形式簽訂契約的人才能到訪的房間,應當完成更生的你卻再度光臨。」

曾經是為牢獄的天鵝絨房間,現在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猶如艾倫‧坡著作『紅死病的面具舞會』描述的場景,皇宮般遼闊的空間,冰藍色的玫瑰花和絢麗的吊燈點綴著整間廳堂,就連牆壁、布簾、桌巾等事物都清一色的藍。天鵝絨房間的主人伊格爾和一位身穿禮服的少女在長餐桌遙遠的一端,卻能毫無妨礙地聽清楚他們的話語。

不止是如此。曉低垂著眼看著自己,不再是一身襤褸的囚服、沉重的枷鎖亦不復存在,如今的他身著宛如中世紀化裝舞會的晚禮服,血色的燕尾、柔軟華麗的領巾及裝飾漆黑羽毛的禮帽,與其說是紳士,反而更像Maurice Leblanc著作中大怪盜Arsène Lupin的穿著。

一張撲克牌不知何時夾在指尖。上面印著一位戴著半張面具的小丑,沒有被面具覆蓋的臉上畫著一滴誇張的淚滴。

「諭示未來的是正位的高塔。說明你不久之後,也許會遭遇到難以突破的困境。我的名字是拉雯妲,曾經拯救過主人的貴客啊,這回請容許我協助客人你的演出——現在就由我伴隨你左右,讓這場表演完美拉開帷幕。」

佇立在伊格爾身邊的拉雯妲挽起袖著淺藍花邊的裙襬,深深地行了個禮。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她的表情似乎比印象中冰冷許多,金黃色的瞳孔被纖長的睫毛覆蓋,無法與之直視。

「客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貴賓了,擁有契約者鑰匙的你,能夠憑著自我的意志隨時造訪這裡。」伊格爾將手交叉在長長的鼻子下,發出奇妙的笑聲,「期待你將展開精彩的即興演出。那麼,在下次見面之前,請多保重......。」



一縷純淨的晨光透過竹製的百葉,照在柔軟的床鋪上裹著床單、只露出一頭蓬鬆黑髮的人身上。嬰兒般蜷起身子,嫌棄陽光似的把臉深深埋在代替枕邊人的狐狸絨毛抱枕裡。

風和日麗的早晨,本想順理成章繼續補眠的,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不識時務地響了又響,次數之頻繁能充分感受對方非得打到有人接聽才肯罷休的決心。平常很罕見會在這時候有人來電,尤其是冬季,因為與來栖曉熟識的人都明白這個守則,想在午前得到回應除非是有要緊事、或是提早約定好。

也許是有什麼急事?掀開蓋住臉的床單,寒冷的空氣頓時讓他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縮回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瞥了一眼黑貓形狀的鬧鐘,到了差不多該起床的時間。

「......。」

頂著捲翹的亂髮,睡眠不足的來栖曉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憑直覺抅著了手機撈到眼前,瞇著眼看了看,屏幕上顯示來電者的名字:新島冴。

很久沒和真的姐姐聯繫,一時間摸不清對方致電的理由,猶豫不決接起時對方正好切斷,貼到耳邊只聽見聽筒傳來單調的嘟嘟聲。

直覺肯定是麻煩事,起床氣還沒全退的曉猶豫片刻,將手機隨意塞入口袋,逃避性的決定晚一點再回撥。捋了一把雜亂的頭髮坐在床緣,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他看了一眼身邊空蕩蕩的床,內心不由得有些寂寞。

水晶吊燈映射出鵝黃色的光芒,米白色的牆上、桌邊的書整齊堆疊,客廳、走廊全是兩人一起旅行,或是祐介出差帶回來的東西方雕塑及花瓶、繪畫,活脫脫一座小型美術館,連衣帽間都掛上祐介喜愛的梵谷複製名作『Le Café de nuit』。不算大的房子被東西堆得滿滿,但和摩爾迦納顧家還是挺寂寞的。

祐介去英國辦畫展很忙的樣子,雖然每天必定會用SNS報平安,卻連講視訊的精神都沒有。這種公開展出對不擅長社交場合的他來說,想必是很辛苦的事。

在電視上看到有關大畫師喜多川祐介的採訪,他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襯衫、黃絨褲踩過絨毯,一派英倫紳士的模樣,不過他從頭到尾都維持著緊繃的表情,像是流暢的書面體般,說起社交詞句有股不尋常的拘謹。大概是被經紀人特別要求過謹言慎行的關係。

掌心撫摸過平整的枕頭,順利的話,祐介最少還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

梳洗過後,曉下樓煮咖啡和煎了顆蛋夾在吐司充當早餐,等差不多準備好,摩爾迦納就準時從外面散步回來了。

「咦,你今天好像比較早?」坐在餐盤邊上享用早餐,摩爾迦納隨口問道。

「新島早上打電話來。」難掩倦意地咬了一口吐司,昨晚也熬夜和喜多川通話,睡眠不足讓情緒不是很好,曉簡短地補充道:「不過沒接到,等等回電。」

「唉呀唉呀,曉你還真是老樣子......比貓還散漫啊。」每天睡到近午才會醒的習性完全沒變,多虧佐倉惣治郎受得了,居然默許將來要繼承盧布朗的人中午才出現在店鋪。不過三天前惣治郎和雙葉父女倆跑去北海道旅遊了,所以這幾天曉都是很悠哉的早睡晚起,簡直像是即將進入冬眠的動物。

擱在桌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原來是新島冴不耐等候,焦急地傳了訊息過來。

『來栖君,許久不見,我是新島。剛剛才從真那邊知道你的作息時間,冒昧打擾我感到很抱歉。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碰面商量,如果看到這則訊息請回覆,我等你。』

曉的指尖靈巧地敲擊在桌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片刻後彈奏鋼琴似地滑到屏幕上,飛快地鍵入『關於什麼事?』

『很高興收到你的回覆。是關於異世界的事。嚴格說來和心之怪盜團也有關係,在這樣下去事情又會退回原點......你是個聰明人,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我很需要你的協助。』冴很快來了訊息。

心之怪盜團?曉蹙起眉,近日不祥的預感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難道是獅童正義的事情不順利嗎?要讓他定罪遠比任何人想的都要難纏,尤其牽涉過多的人,歷經不斷上訴更審、牽扯的案子越來越多......纏訟多年的案件始終無法下達最後的判決。

即便身為團長的曉出面當證人也無法讓那幫惡人俯首認罪,堅持著獅童正義的精神鑑定異常,否定異世界的存在,砸下大錢組成律師團令案子不停一審再審,至今都沒辦法定讞。

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隨著統治神亞爾達拜特消失、造成精神暴走的真兇殞命於異世界中,失去異世界導航APP的怪盜團也無法證明犯罪手法。

說白了一切本就讓人難以置信。除去身為Persona操縱者與協助者的人記得,尋常人壓根遺忘了世界曾經邁向破滅。

『詳情碰面再談,方便嗎?』沒有得到曉的答覆,冴似乎有點著急。

『什麼時候?』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有時間嗎?約在銀座的那家壽司店,我會先預約好包廂。』

『我有空。』

『謝謝。那就下午兩點在那邊碰面。』

「曉,你怎麼了?臉色很差喔。」一旁的摩爾迦納發現了他的異狀,不知何時曉的手緊緊握成拳,想必臉上的表情也很緊繃。

他闔著眼,緩緩放開緊握著的手。

「曉?」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想了想,曉搖搖頭,都還不知道是什麼事,現在想的都只是臆測。沒有必要造成其他人的不安。

見他進了房間換上一身外出服,摩爾迦納連忙跟了上去,興奮地說道:「你要出門嗎?吾輩也要一起去!」

「嗯,要去銀座和新島碰面。」

「嘎啊,是那家高級壽司嗎!太狡猾了,快快拿來吾輩專用的包,吾輩也去。」

「不能帶寵物去,被發現就麻煩了。」他補充道:「會幫你帶回來的。」

「吾輩不相信!而且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記住啊,吾輩才不是寵物!」

「.......。」

在曉無言的注視下,摩爾迦納還是心不甘不情願答應乖乖看家。

「吾輩要的壽司都記好了嗎?」

抬起手揮了揮,若在不熟識的人來看,曉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我出門了。」

但是一人一貓朝夕相處這麼久,不自然的異常還是逃不過牠的眼睛。曉臉上的神情不像是單純去敘舊,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在家轉了幾圈,摩爾迦納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出了門。



穿著長大衣還是抵擋不了陣陣寒意,把雙手插在口袋禦寒,曉仰著臉,輕輕呼出一口白煙。

到了車站又被暖氣逼出一身熱汗。由於不是假日的關係,電車上很多空位,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才剛坐定,手機嗡嗡地震動就從口袋裡傳出,貼在大腿上麻麻癢癢的。

曉滑開屏幕一看,是怪盜團的群組。看著由龍司設計、祐介重新美化過的標誌,不禁回想起那段心驚膽跳又不失刺激的高中生活。

『吶吶,各位各位!』是雙葉發來的訊息,『我在北海道買了很多辦手禮要給你們哦!怎麼樣呀,約個時間大家碰碰面?』

『哇,快要一個月沒見到大家了,好期待。我的話隨時都可以哦,只要先說好時間讓我訂機票。』春很快來了回應。

『龍司在上課沒辦法回。我們兩個也沒問題,晚上的話隨時Ok!』

春的咖啡廳穩定地在日本四處展店,雖然價格平易近人,但是品質管理仍不馬虎,終於慢慢洗刷奧村企業的汙名,並進一步重新獲得消費者的信賴而努力著;大學畢業後杏和龍司就結婚了,婚後過得挺愜意的,這點從社群網站上親密的合照就能感受到。

致力朝著模特兒努力的杏在時裝界小有名氣。龍司則成為有名的體大教師,按照真的分析,文科考試時的準備大概用上了他這輩子能用的全部腦容量了。

雙葉還是老樣子,偶爾在盧布朗幫忙,大多數時候在家裡搞網路應用的事情。

『那就剩下真、還有曉跟祐介啦。摩納就不用說了,大閒貓一隻,肯定有時間。』

曉打開行事曆看了一下,在SNS鍵入,『我都行。』但是不知道祐介有沒有空,都沒有回覆應該是還在忙錄。

『太好了!我還擔心曉不來呢。』春很開心的樣子,連續發了幾個可愛的顏文字。

『曉才不會沒空,店扔給惣治郎就好啦,隨時都可以的!』不待曉回答,雙葉立刻用驚人的手速代答。

『回得晚了,抱歉。剛才在執勤。』過了一段時間,才得到真的回應。努力考進警政署後的她總是很積極偵查案件,據說績效相當亮眼,『下週六可以嗎?我只有那天有空,其他休假都有別的安排了。』

得到一致通過後,大家興致勃勃地提議要去哪裡聚會。此時祐介終於回訊息了。

『好想去。不過我要看撤展能不能順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區區狐狸居然這麼囂張!』雙葉氣鼓鼓地輸入一連串生氣的顏文字,『決定了!這次就吃火鍋!哼哼、還是壽喜燒好呢?我知道有一家超棒的口味哦,可以讓不能出席的某人活活羨慕死。』

『哇,想到祐介剛加入怪盜團的時候,我們就是在盧布朗的閣樓舉辦歡迎會呢。』杏很懷念地答道。

『那要不要來個找回記憶的懷舊之旅?』

『感覺好像很不錯呢。』

『贊成!太好了!』雙葉連傳好幾個歡呼的表情,『那就這麼定了,曉,我們兩個下週五一起準備吧。』

『知道了。』

『......可惡,妳等著看,我一定會想辦法出現。』

看著兩人像兄妹一樣拌嘴,群組頓時鬧成一團,好不容易確認好時間地點後又嬉鬧了一會才平息下來。正當曉準備關上手機,祐介就傳來了私訊。

『我會提早回去。平安夜之前就到家了。』

曉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後天就是平安夜。

自從曉選擇自首保住怪盜團其他夥伴,進了少年感化院數月後歷劫歸來,祐介似乎對那平安夜及聖誕夜特別介意。

不管再忙再累,都一定要曉待在他視線所能及的地方。晚上也非得像隻無尾熊一樣賴在曉身上才肯睡覺,整晚下來壓得手腳都麻了,隔天想起床還得按摩才動得了。

『展出的事情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已經委託給團隊了,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反正也不能自由發言。他是想表達這個吧,透過文字都能感覺出祐介的不快。

『這樣也好。』

『曉啊——』

『怎麼了?』

『沒有,我覺得有一整個世紀沒看見你和小百合了,整個人提不起勁,晚上睡也睡不好。啊啊,想到這裡,不知為何好像看見咖喱的幻覺。』

『那邊應該也有賣咖喱吧?』

『這種敷衍了事的東西才稱不上是咖喱。區區濃縮咖喱塊休想混淆我的舌頭。』

他什麼時候也這麼講究了?不過想到祐介明明長著纖細高挑的身材,食量卻與外表不符大得驚人,老是一副饞樣等著他做飯,曉忍不住勾起唇角,『後天的晚餐是咖喱。加了蜂蜜的。』添加蜂蜜能讓肉變得柔軟,蜂蜜的甜度還能使咖喱更有醍醐味,辣度越高效果越顯著。可以整合風味又不失原有的辣度。他嘗試過各種配方,祐介似乎更喜歡這種辛香料的辣帶點甘甜的滋味。

『還有咖啡。』

『最近盧布郎進了一批摩卡哈拉爾,有很獨特的風味。回來就沖給你喝。』恰到好處的酸味和強烈的回韻,試沖過一遍後,曉就很想立刻泡給祐介品嚐。

『啊,曉!你還是這麼善解人意。等不及飛機了,真想立刻游回日本,回到我們溫暖的家。』祐介又說了一堆不知稱不稱得上撒嬌的話,這才心滿意足,『那麼,我先準備休息了。好睏。』

『嗯,晚安。』

看著進入休眠狀態的手機屏幕,上面映照出曉猶帶淡淡笑意的臉。

渾然不覺對面座椅上學生裝扮的乘客臉上掛著扭曲的笑意,陰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很抱歉,寒暄就到此為止吧。我直接切入正題。獅童雖然被成功起訴,而且本人也主動坦承罪名,但是涉案的相關人等還是處處阻撓。」

一招呼曉落座,新島冴匆匆打了招呼,便直接切入主題。她取出厚厚一疊資料推到曉的面前,按照標籤說明。

「這邊是檢方搜索獅童宅邸的保險庫時發現的,關於認知訶學研究的正本。下面這份是其中幾名研究者的資料,在一色若葉過世後,其他關聯者不是被獅童給『肅清』就是軟禁起來了。」

佐倉雙葉也是其中一位受害者。受牽連者之多難以計數,不能讓對方閉嘴的就利用明智吾郎的手將其處決、權當讓弱小者保持緘默的祭品,即使是現在多數人還是籠罩在恐懼下生存。當初獅童正義做到這個地步,都是為了獨佔研究成果。

「為了防止眼前事態發生,我私下拜訪過那群研究者們,不過很可惜的,最後僅有三位願意加入協助......這也不能怪他們,見過其他人的下場後膽怯也是理所當然的。」

三位研究者的資料被另外提取出,不論是純粹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慾、或是為了同僚復仇的心理,認知訶學的團隊近幾年來重新展開研究,可惜少了一色若葉這名天才研究者的帶領,進度慢了許多。

稍微翻閱過他們幾個的研究成果,發現最底下還壓著一份薄薄的文書,和其他份資料明顯不同,內容看來是打印某個人手抄筆記的複本。

右上角標註著鮮明的標籤,編寫者署名為明智吾郎。

「這份是搜索明智住處的時候找到的。正本雖然馬上就被查扣,不過在那之前我預先複製一份交給認知訶學研究小組,由此獲得重大突破。」

憑著若葉留下接近完成的研究報告書,還有明智吾郎生前留下的、奉命對異世界導航進行的調查結果,促使前往異世界的可能性彷彿近在眼前。

根據明智吾郎的研究報告,他似乎已經找到方法能夠執行一色若葉的假設,不過還未進入實驗階段,就不幸亡命於生父的殿堂內。

聰明如他,倘若還活在這世界上必定是個優秀的協助者,只可惜一開始兩人的選擇就背道而馳,若不敗,至今定然是對立的局面。

「研究小組一直致力在獅童的案件最終審之前提出決定性證據。那就是證明異世界的存在,加上這份真兇撰寫的報告書,想必能夠逼迫獅童正義和他的黨羽俯首認罪。現在就是決勝的時機,根據你的證詞,認知世界中潛藏著難以預料的危險,因此研究團隊需要一位能夠平安無事在異世界往返的人的協助。」

即使冴沒有講白,曉也很清楚如果最終審判下來只是輕判,到時候不止是他,還有怪盜團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在社會輿論平息後被私底下處理掉。

「詳情要請研究者和你說明,我沒辦法解釋得太清楚。」

確實需要知道更詳細的情報,「沒關係,請讓我和研究者見面。」闔上明智吾郎的文書,曉果決地說道。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人多的地方反而比較不容易引起注意,研究所就隱藏在澀谷辦公大樓的地下室,離中央大街很近。」新島冴如釋重負地露出笑容,眼前這位青年從未讓人失望過,有他當協助者就像打了一劑強心針,「事不宜遲。等享用完壽司,我們就出發吧。」

「喂、我說你,瞞著吾輩想偷偷幹什麼啊?」

正要把壽司塞到嘴裡的曉一愣,下意識低下頭一看,一隻渾身毛色漆黑的貓不知何時躲在桌子底下,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地瞪著曉。

「摩爾迦納?」

同時餐廳內侍者們小小的騷動傳入耳裡,似乎有客人看到一隻黑貓偷溜進店裡,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貓的影子。

那隻貓指的當然就是摩爾迦納。好在侍者不會闖入包廂內搜索,不然就麻煩大了。

「哼哼,看你的眼神很不可置信對吧!吾輩的身手就是這麼好,一點都沒退步。」

「......就這麼想吃壽司啊。」曉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了然地點點頭,將牠抱到椅子上並端了一盤壽司過去。

「才不是!吾輩是擔心才跟蹤你好嗎。」翻了個白眼差點背過氣,看來曉和祐介同居久了腦迴路跟著同化,摩爾迦納越來越堅信電波是會互相干擾的。

「不是嗎?」

眼看曉要拿回那盤壽司,摩爾迦納氣得撲上豪華的壽司拼盤,一股腦兒塞進肚子裡。新島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摩爾迦納?我想起來了,你們說過牠聽得懂人話。」努力接受眼前的景象,即使不是第一次了,看到曉自然地與一隻喵喵叫的貓對話還是很難消化。冴低聲自語,「嘛,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連異世界都要想辦法證明存在,貓會說話好像也不是太難理解。」

「你們剛才說的話吾輩都聽見了。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如果你決定要協助研究的話,吾輩也要去。」

一人一貓執拗地對視一會兒,曉才輕歎口氣,算是答應了。

「我的夥伴也要一起去。」

享用完高檔的壽司後,隨即搭乘銀座線抵達澀谷。跟在冴身後步出車站,站前廣場的人無論何時都川流不息,稍一停下就有可能被撞倒。

熱鬧的繁華大街,行人熙熙攘攘,五彩的商店廣告爲路人增添了舒適的感覺,流行MV與西方薩克斯的笛聲交雜,反倒映襯出和諧的樂章。

忠犬八公銅像前聚集著大量的觀光客合照,還有不少街頭藝人和賣力的演講者,電車運作及電視牆廣告的聲音與人聲夾雜在一起顯得嘈雜。

不消多久,紅綠燈就閃爍著倒數即將變燈,曉盯著行人號誌看,在倒數到最後一秒時突然卡住了。

準確來說,更像是被人按下停止鍵。

怎麼回事?曉連忙轉身四處張望,側過臉卻見不管是冴或是其他人的動作都硬生生停滯住,就連正在飄落的枯葉、電視牆上播放的廣告、周遭的喧囂都消失了。

試著呼喚包包裡的摩爾迦納,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像這世界全靜止了,唯獨遺留下他。

這個情況——在他初次來到澀谷的時候是一樣的!意識到這點的曉往對面的街道看去,驚覺對面的人群裡佇立著一位穿著學生服的少年,遠遠看不清容貌,不過他身上的白襯衫、條紋的領帶,以及手上提的畫著塗鴉的小箱子......那頭淡褐色的柔軟頭髮,怎麼看都像早已身殞於認知世界的Persona操作者。

「怎麼可能......明智、吾郎?」

宛如應驗腦中的臆測,那名少年舉起手中的槍,微微仰著臉,倨傲地將槍口遠遠指著他。

僅一眨眼的時間,人群突然像快轉似的動了,轉眼間將少年的身影掩沒,所有的聲音一下子湧入耳中。曉瞇起眼,試圖更仔細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就聽見摩爾迦納叫他的名字。

「喂——曉?突然就不動是怎麼啦?」摩爾迦納從包包裡跳出來,給肩膀帶來沉甸甸的重量,多少讓曉稍微喚回真實感。習慣他常常放空的狀態,牠不以為意地提醒道:「新島小姐已經到對街去囉。快點跟上去吧。」

「......摩爾迦納,剛才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啊?你是指什麼?」

曉沉默片刻,紅綠燈再度變燈了,對面沒有什麼酷似明智吾郎的少年,只有冴正站在對面疑惑地等著他。

是幻覺嗎?曉凝視著出了冷汗的手。但是剛才被槍指著的緊張感非常真實。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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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9